写下"遗书"藏他乡 株洲尿毒症女孩绝境自救/图

13.10.2015  16:53

  文:今日女报/凤网首席记者 谭里和

   株洲尿毒症女孩命运多舛

  10岁,她成为一名弃儿,和没有血缘关系的爷爷相依为命。

  25岁,她在众多热心人的资助下完成大学学业。

  26岁,她在即将成为新娘,婚检时查出尿毒症。

  在过去的两年,为了不拖累他人,她远走他乡打工坚强自救。一封“遗书”她随身带着:“如果我死了,我的身体任何部位可以献给需要的人,我只需要一抷黄土把我埋了。

  现在,我们希望和大家一起,创造一场奇迹,寻回她的亲情,完成这场生命救赎。

  “那年,我10岁,父亲和母亲带着弟弟以打工之名出门,临行叮嘱我等他们赚钱回来,没想到,这一等便是18年杳无音讯……

  ——摘自龙飞红日记

  28岁的尿毒症女孩龙飞红在等待一场生命的救赎。

  株洲茶陵县,这个诞生了中国第一个县级工农兵政府的红色革命老区,便是龙飞红的故乡。承载她童年和少年的村子——秩堂镇东首村,离县城还有五十多公里。村子里,其实也没有她真正意义上的家。她是个孤儿。

  已经是国庆长假的第四天了,龙飞红蜗居在茶陵县人民医院附近的出租房里。虽然已是暮色降临,她灯也不开,斜靠墙而坐,不时喘着粗气对记者说:“哥哥,我会死吗?”没等记者说话,她却苦笑着抢先回答了:“你也不要安慰我。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我就是希望大家都忘记我。”说这句话时,龙飞红哽咽了。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心话,对于生命,她是渴望的。

  白天,龙飞红很少出门,因为怕遇见熟人;晚上,却又是她最难熬的时候。这些日子,她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医院,便是她的母校茶陵一中。当然,去母校每次选择的依然是晚上。看到熟悉的老师,龙飞红总会下意识地把脸撇向一边,当她徘徊在一排茁壮的树下时,却偶尔会发出一声惊叹:“这树是我们读书时栽下的,如今都这么大了!

  犀城广场是茶陵县城最热闹的地方,走累了的龙飞红会来这里坐坐看看,看大妈跳广场舞,看小孩追逐。只是人群三三两两离去时,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子又倍感孤单了。

  对于自己的童年,龙飞红回忆起来是一片阴霾,母亲和父亲,她的记忆几乎是模糊的。

  1997年春节后,龙飞红10岁。有一天,母亲把她喊到一边说,她要去打工了,父亲只愿意带走弟弟。龙飞红在日记里说:“这与其说是亲情的别离,不如说是父母对我的抛弃。从此,我和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了。

  在秩堂镇东首村,谈起龙飞红,很多人掉了眼泪:读到小学六年级,用的都是铅笔,买水笔的钱都凑不齐;一条油炸的泥鳅能吃一餐饭;一双鞋从春天穿到冬天又到春天……这还不是最让龙飞红难受的,“最难过的是,爷爷一年忙到头都不能筹集我的学费,去别人家借钱和信用社贷500元钱都是被拒绝的……

  15岁那年,当这位每年为自己生存和学费发愁的老人去世后,龙飞红更是感受到了存在的孤单。这位爷爷,其实也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几十年前,爷爷收养了我的妈妈。父亲原本就是一个游走的人,在村子里只是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便带走了我所有的亲情和成长的温暖。

  但纵然是这样,龙飞红却犹如野草般蓬勃长大,她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哪怕生活的艰难导致她缺钙牙齿都碎掉了,她依然没有放弃通过读书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2008年,龙飞红考上了邵阳学院,成了一名会计专业大学生。在好心人的资助下,龙飞红得以完成学业,生活也似乎向这个历经苦难的女孩展开了温和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