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粘来妹就粘 湖南土家族青年上演“赛歌会”
哥要粘来妹就粘
好比芝麻粘糍粑
2月19日傍晚，龙山县苗儿滩镇，土家族青年男女赛歌。曾祥辉 摄
湖南日报记者 彭业忠
通讯员 彭开科 梁涛
2月19日傍晚，龙山县苗儿滩镇惹巴拉，年轻的土家族村民们上演了一场“赛歌会”，引得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也引来了湖南卫视的直播。
赛歌场，其实就是惹巴拉凉亭桥头的一片古枫杨树林;落光了叶子的古树们，将巨大的躯干伸向天空，躯干上长满的各种寄生藻类植物，却生机盎然，古树下的六、七十个年轻的土家小伙子和姑娘们，激情洋溢。
这原本就是一幅别样的风景。
小伙子和姑娘们，大都来自惹巴拉附近的村寨;大部分是从全国各地打工回来过年的青年，也有在外读大学回来的姑娘和小伙;姑娘们三、五个一群，小伙子们七、八个一堆，推着、嚷着;围观的百姓，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还没开场，赛歌场就已热闹非凡。
陡然间，一句山歌从小伙子们中间甩了出来。
“种子逢春要发芽，草木逢春要开花;鸟儿逢春要歌唱，阿哥逢春要找她。”大家一看，原来最先开腔试探的，是帅哥吴凡。
“叫声阿哥你莫急，今天晚上到这里;今年过年真好玩，哥有情来妹有意。”最先大胆接腔的，是靓妹彭峻。
站在凉亭桥上的观众中，爆发出一片“哟嗬嗬……”的哄笑之声。
“韭菜开花细茸茸，有心恋郎莫怕穷;只要二人情义好，冷水泡茶慢慢浓。”小伙子们的进攻，一点也不含糊。
“高山木叶翠薇薇，只有我郎不会吹，我郎几时学会了，只用歌声不用媒。”姑娘们的“回击”，一点也不示弱。
一旦开腔，姑娘小伙们也就彼此没了开始的胆怯与羞涩，尽管湖南卫视摄像机就在眼前来回拍摄。
情歌一首接着一首唱，男唱女答，女答后男又重新唱，一个个来回，让高潮迭起，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清脆、嘹亮、优美的土家情歌，如百灵鸟的叫声那样婉转动听，绕着惹巴拉凉亭桥飞的同时，也拨弄着彼此的心弦。
看到单个“出击”没占到便宜，小伙子们就共同开腔：“你看天上那朵云，又像落雨又像晴;你看河边那个妹，哥想恋来又怕人。”小伙子们以为难住了姑娘们，还会心地发出“哦嗬嗬……”的笑声来。
姑娘们也就共同“回击”道：“桐子花开一口钟，二人玩耍莫漏风;燕子衔泥紧闭口，蚕儿吐丝在心中。”姑娘们也会心地笑成了花。
吴凡这位在自治州武陵山民族文艺传习中心工作的帅哥，又被大家推到了最前面;灵机一动的吴凡，乘机又对靓妹彭峻发动了“攻势”：“杉木扎排哟梓木棹，哥哥请妹呃来掌艄;只要二人情意好哇，哪怕风大浪又高。”
正在读大学的彭峻，也是冰雪般地聪明，立马“回击”道：“岩包哥哥你莫苕呃，为妹生来胆子小哎;船装千斤舵为主哎，阿哥力大好掌艄呃。”
一唱一合间，歌声将彼此的爱慕之意，传达得淋漓尽致而又含蓄有度。
捞车河水哗哗的流淌声，仿佛在打着节拍、唱着合声;而优美的土家情歌，则绕着288.8米长的惹巴拉凉亭桥的长梁，久久回响，并传向凉亭桥连接着的惹巴拉、捞车、梁家寨等土家山寨。
夜色渐深，各自心有所属，小伙子们共同唱起了土家族《粘(读音：nia)粘歌》：“吃药要吃粘粘药，唱歌要唱粘粘歌，恋妹要恋粘粘妹，妹妹粘哥扯不脱。”
姑娘们齐声回道：“哥要粘来妹就粘，好比绿叶粘红花，好比草籽粘草籽，好比芝麻粘糍粑;粘出一幅幅五彩锦，粘出一幅幅丰收画，粘出一年年幸福景，粘出一个个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