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岳麓区最后一家手工毛笔作坊 莫家毛笔后继乏人
莫凤明给制作好的毛笔刻字。 记者 袁欣 摄
你知道吗？一支小小的毛笔，制作工序远比想象的艰辛复杂，上杆、梳毛、打齐、捆毛头、上胶等有120道工序，手工做一支毛笔最适合的天气也要20多天。
然而， 随着水笔、圆珠笔、钢笔等简易书写工具的取代，做工复杂的毛笔市场需求越来越小。在湖南师范大学旁的二里半，传统手工毛笔的传承者莫凤明依旧艰难地守护着岳麓区唯一一家还在做纯手工毛笔的作坊——莫家毛笔店。
百年传承的莫家毛笔
今年50岁的莫凤明是莫家毛笔的第四代传人。从清朝开始，莫家就从事手工毛笔的制作工艺，父亲莫谷升还曾拜在益阳、长沙两位制笔高手门下进修深造。“采各家之长，补莫家之短，遂承莫家规矩。”因此莫家笔在父亲的手里便开始声名大造。
“我们本来是益阳市桃江县石牛江乡南山村人，上世纪80年代举家迁移到长沙，起初我父亲是在五一广场摆地摊卖毛笔，一卖就是2年。”莫凤明回忆说。1986年其父亲开了莫家毛笔店，几年前，父亲因病去世，继承莫家制笔的活就由莫凤明和弟弟来承担。
因生在做笔世家，莫凤明从小深受熏陶，“我从五六岁开始就在一旁帮忙，8岁便跟着父亲学手艺。我做出最大的毛笔直径可达18厘米，毛长60厘米。最小的毛笔仅2毫米。”
书法名家成忠实顾客
颜家龙是我国著名书法家、原湖南省书协主席，他曾在1993年为莫家毛笔题字“刚柔相济，挥洒自如”。“不止颜家龙，原湖南省委组织部长柏原先生、旅居纽约的潘力生先生都是我们店的老顾客了，我现在墙上挂的‘百年老店 诚心待人 莫家毛笔 得心应手’的词也是五六年前一位书法名家题的。”莫凤明得意地告诉三湘都市报记者。
莫家毛笔之所以有口碑，不光是120道工序做工严谨，还在于它的笔锋。“现在的毛笔不好做啊！”莫凤明告诉记者，“其实笔锋本来就有的，锋不锋利就得看动物身上的毛。现在要做一支好的毛笔太难了，因为冬天都不下雪了，动物只有在下雪的时候通过运动，毛才变得锋利有韧性。现在店里的材料都是从北方进的。”
现在店里最珍贵的毛笔要属他父亲留下来的21支“鼠须笔”。“鼠须笔是用老鼠胡子做成的毛笔，每只老鼠只有几根胡须，做一支鼠须笔需要百余只老鼠的胡须。由于老鼠打洞，胡须经常断裂，要想做一支“鼠须笔”很难收集到材料，我父亲花了一辈子的心血，也才做出这21支鼠须笔。这些笔，别人想买，我都不卖的，准备传给后人。”
■记者 袁欣 实习生 郭丽文
传承
手工毛笔后继乏人
“制作工序艰辛，但钱挣得不多。碰到收益好一个月6000元左右，少则只有3000多元，只能维持家用。”
即便如此，莫凤明还是一直坚持着，“我们是岳麓区唯一一家还在做纯手工毛笔的作坊。做毛笔不挣钱，但是作为一门手艺，传承的也是中国的文化。”说起传承，莫凤明透露，他有两个儿子，但是都已不可能做这行了。儿子不愿学，收徒呢？莫凤明摇头说，“就算有人愿意学，也是没办法教授的，因为这门手艺不是几年能学会的，我们有句话‘学三年，帮一年，四年了还是个酱油罐’。这手艺必须是从小慢慢熏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