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勤快点有什么不好” 姨妈家开着车奔小康

姨妈家的车

湖南日报记者 胡泽汇

大年初二回娘家，是老家常德的春节习俗之一。外婆生前一直住在丹州乡夹街村的大姨妈家，所以初二去大姨妈家团聚是我家的固定项目。而这一天也是我春节最期待的日子，不仅是她家的饭菜味道最好，而是每次去她家都能感受到日新月异的变化。

因为结婚生孩子，我已经有2年未给大姨妈拜年。2月20日一大早全家出发，沿途熟悉的乡村又有了几分陌生，楼房还是那些楼房，但很多都增添了车库，有的家门口还停了不止一台车。

大姨妈家也不例外，远远看到她家门口停着好几辆合资品牌小车。走近了，这位白头发老太太风采依旧，系着围裙站在门口迎客，笑得满脸菊花折子：“快来烤火。”来不及跟表哥表姐们寒暄，我赶紧问：“门口那些车都是谁的啊?”“都是各家各户的。”大姨妈开心地说，：“儿子、女儿们现在家家都有车了，一共6台，还有两台没地方停，都停在了邻居家门口辆。”

我很是惊讶，大姨妈共有3个儿子2个女儿，印象中，除了小女儿走出了农村，其余的都还是在本乡本土生活。2年未回老家，看来老家农民富裕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大表姐家一直种着8亩田，女儿女婿搞学生培训，现在是开着小车奔小康。大表哥的儿子在从长沙回到老家的机械工厂上班，待遇没变差不错，买车结婚喜开怀。二表哥多年都是带着建筑队在乡里帮人修房子，女儿结婚，他大手一挥陪嫁一辆小车。小表姐不用说进城多年，经济条件好。最值得称道的是小表哥，5年前他还是骑着摩托车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辛苦种苗木、开油船，现在小车已有2台，都是20多万中高档车，在大姨妈的房子后新盖了两层楼，儿子还在上海读大学。4扇亮晶晶的不锈钢玻璃大门一字排开，漂亮的瓷砖外墙配着铝合金门窗，很是气派。

房前屋后转一转，大姨妈家的基础设施也提高了不少。厨房里虽然保留了老式柴火灶，但安装了电热水器，冬天做饭洗碗再也不怕冷了;厕所不再是老式旱厕，装上了冲水蹲便器，卫生纸也是细腻洁白的卷筒纸，老式草纸不见踪影了;老式双缸洗衣机已被淘汰，一个蒙着防尘罩的全自动洗衣机被安置在柴房一角。看我不停点赞，大姨妈却觉得很平常：“现在都是这样，我们村的XXX的房子装修花了几十万。”

大姨妈今年已经76岁，过去曾经担任生产队队长。因为孩子多，她过去经常清晨5、6点起床整理小菜，然后推着板车去城里卖菜赚取生活费。现在生活条件这么好了，老太太应该可以好好歇歇了吧。谁知，大姨妈挺认真地说：“我是农民，农民不种地哪里来钱?我现在还是一个星期去城里卖次菜。”我忍不住说：“你这是不会享福。”老太太一听可不乐意了：“我不动还不舒服，我量力而行，人勤快点有什么不好的?”

是的，人勤快点有什么不好。一直到回家，我让在想这这句话，正是这种精神影响了她家一代又一代人。毕竟坐吃只能山空，富裕必须靠自己两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