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壮山河】贺龙率部闹冀中 师长中了毒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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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贺龙在冀中前线。(资料照片)

湖南日报记者 文热心

1939年6月26日，延安的中共中央机关报《新中华报》，用通栏标题刊发社论《华北新胜利与贺师长光荣负伤》。

社论排在头条，占据了这张四开报纸头版的一半。更为奇特的是，报纸醒目的位置，还登载了蒋介石及国民党其他高级将领致朱德、贺龙的贺电。如此安排，反映出中共中央领导喜悦和振奋的心情。

“华北新胜利”，是指贺龙指挥的河间齐会战斗。从1939年1月到8月，贺龙在冀中大闹8个月，打了许多胜仗，齐会战斗只是其中规模较大的一次。

1、“照常看戏嘛”

1939年1月19日，贺龙、关向应率领的一二〇师主力从山西越过同蒲、平汉线，进入冀中平原，与八路军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所部汇合。

随军作家沙汀有这样一段记述：贺龙“在人丛中站着，挂着六轮枪，军帽掀高一点，神气活像一个刚从火线上下来久经战斗的老兵。”“毫无疑义，大行军的完成，太使他高兴了。”

在联欢会那个晚上，“戏没有演完，敌人就进攻了。吕正操十分担心。贺龙说：‘不用着急嘛，我来调部队。’他叫来了一个小个子团长——七一六团的黄新廷，让他调一个营负责掩护。吩咐完毕，他笑着对吕正操说：‘照常看戏嘛!看完了再走也不迟。’……他的这种态度，无疑对在场的人是一副镇静剂，那种慌乱的心情顿时消失。可是，戏一演完，贺龙便悄悄对吕正操说：‘老吕，快走!别耽搁呀!看样子，敌人真的进攻了。’”

贺龙大闹冀中的活剧就这样开场了。

2、一月打四仗

冀中平原于贺龙来说，是块不熟悉的土地。可他凭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初来乍到之际便抓住了四次战机。

第一次在曹家庄。他充分利用日军自进入冀中以来，从未受到打击而将骄兵狂的心理、孤军出扰的弱点，集中一个团的兵力，对河间的第二十七师团宫崎联队远离据点、抓丁抢粮的200来人突然出手，消灭日军150余人。

第二次在大曹村。日军以为上次是吃了游击队的亏，倍感受辱，于是派出步、骑兵一千多人前来报复。贺龙料定日军骄狂之心未改，便在其必经之路的大曹村埋伏了一个主力团。这一仗，日军又被歼灭300余人，一个大队长被打死。

第三次是遭遇战。贺龙率领师机关转移到德伦河以南，与从献县、安平出来的三四百日军相遇。师部有将无兵，有可能被人家吃掉。但是，日军目的是穿过沧石公路去冀南“扫荡”，行程匆匆，也没有发现他们。当贺龙弄清这一情况后，命令从大青山刚刚赶到冀中的七一五团，抓住日军急于过路而无心恋战的心理，狠狠打了一下，然后撤离。这一次，又歼灭日军130余人。

第四次是主动出击。日军虽然连续遭到三次打击，但仍不相信冀中来了八路军主力，照样派兵出来抓丁抢粮，只是不敢走得太远，还准备一部分兵力救援。贺龙抓住日军双日出东门、单日出西门的活动规律，派七一六团单日到城西的黑马张庄打伏击。抢粮的日军果然进入了伏击圈。打起来后，日军连续三次增兵，总兵力达到450多人，与七一六团对峙。贺龙又出一招：命令另一支部队佯攻河间县城。两面作战的日军再也无法增兵。七一六团趁机猛攻。日军熬到半夜，眼见无法取胜，再战又怕县城失守，只好拖着130多具尸体退回城里。

一个月内，贺龙指挥连打四次胜仗，歼灭日军几百人。日军这才明白对手就是赫赫有名的贺龙。

3、等到了战机

不久，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一〇一师团兵分7路对冀中发动大规模围攻，目的在于寻找一二〇师主力决战。日军专门派出战斗力很强的第二十七师团宫崎联队搜索一二〇师指挥机构。

于是，贺龙率部在冀中广阔的平原上，利用稠密的村落，同日军兜起圈子来，这一兜就是40来天。日军疲于奔命，却找不到八路军主力，更不用说指挥机关了。虽然占了几座县城，却损失了六七百人，不得已放弃了这次围攻。粉碎这次围攻后，贺龙想打一次运动战了。

说来也巧，这一天，贺龙正在大朱村的司令部里开会，接到紧急报告说，刚从沧州调到河间的第二十七师团第三联队吉田大队800多人，携着重武器，还有几十辆装满弹药的大车，下午由河间出动，向北运动，具体目标不详。这个联队是新从华中战场调来的，因血洗南京城，屠杀中国人民有“功”，人人都佩戴勋章一枚。很有战斗力。

参谋长周士第分析，吉田可能要在任丘、吕公堡等据点日军配合下，对河间以北，也就是这一带进行游击性“扫荡”，寻找八路军主力，也许他们嗅出点什么了。

贺龙觉得有道理，说：“来了，就集中兵力吃掉他。我有7个团，800来人，我吃得下!”

4、激战齐会村

4月20日拂晓，吉田大队越过古洋河，向齐会村攻击前进。

齐会，是一个有400多人的大村落。村东地势平坦，其他三面皆布满坟地、灌木丛和楞坎，地形较为复杂。村里有一条南北大街，两旁房屋密集，街东是比较坚固的砖瓦房。

贺龙对这一战的设想是：以一部扼守要点，吸引敌人，再集中优势兵力，对敌人实行反包围，在总的内线防御中，实行局部的外线进攻。

驻齐会的是七一六团三营，营长王祥发是个很能打仗的老红军。他依照贺龙的预先安排，将村边各家房屋破壁贯通起来，构成一道能够防守、联络、运动的堡垒。他率部在齐会村与日军激战，吸引吉田的全部兵力。

日军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强硬的对手，攻了一上午，却毫无进展。于是，吉田下令放火烧房屋，发射毒气弹，非攻下齐会村不可。

齐会，火光冲天，枪炮声震耳。

5、中了毒气弹

贺龙与吉田心思不一样，担心的是吉田攻不下齐会便迅速撤走，让他的计划落空。他带领几个参谋来到前沿阵地，拿着望远镜观察战况。看到三营完全“咬”住了吉田大队，他放心了。

突然，几发炮弹在附近爆炸。顿时，贺龙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泪流满面，全身乏力。他中了瓦斯毒气弹。医生、护士赶来抢救，给贺龙戴上一只用尿醮泡过的口罩后，便想把他抬到急救所去。

贺龙摆了摆手，慢慢地说：“莫慌嘛，我没得事，不用管我!”

他站起来，又去观察敌情。观察了一会，他见天就要黑了，觉得可以走下一步棋了：包围吉田大队。他命令七一六团一、二营，天黑以后与村内的三营相配合，对吉田实施夹击。贺龙也预计到，吉田大队战斗力很强，也很狡猾，只要他一发现被包围，可能马上突围溜走。于是，他命令独一、独二旅的四个团，迅速进入预定地域，在更大一点的范围内部署一张网。他说：“这叫做大包围套小包围。”

晚8时，黄新廷团长下令对吉田大队发起攻击。吉田两面受敌，马上抢占部分房屋和村沿工事，顽强抵抗。战斗十分激烈。

6、第二次包围

第二天拂晓，吉田大队坚持不住，向南逃跑，遭到七一五团的打击。不得已，吉田下令向东进入找子营村。

“进行第二次包围!”贺龙下达命令。这是他的第二步棋：让七一五团、三团从三面包围找子营。经过突击，部队占领了找子营大部分房屋。吉田没办法，向南留路村发动进攻，妄图夺路而逃。日军对南留路一连发动了9次冲击，受到防守在这里的独一旅三团的顽强阻击。吉田无奈，退到了南留路与找子营之间的一个坟地里。

看到这一情景，贺龙高兴了。吉田失去了村落的依托，全部人马就暴露在外了，也就难逃覆灭的命运。但贺龙考虑到，吉田一退入坟地，便会挖壕筑沟，凭着武器精良坚守，我部白天攻击，易受伤亡。他于是下令：“白天围困，夜晚总攻。”他认为，吉田大队经过两次包围打击，伤亡惨重，士兵饥渴交加，疲劳万分，经不起再一次强攻。

然而，天不如人愿。贺龙刚刚下达命令，平原上大风骤起，一时沙尘茫茫，黄昏时刻竟然伸手不见五指。吉田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带着残余部队，乘大风偷偷向南突围，还真的带着残部钻出包围圈的缝隙。七一五团发现后，尾随追击了20余里，歼灭一部分残敌。吉田带着80来人，逃回了河间县城。

这次战斗，连续作战三昼夜，歼敌700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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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龙抗战中指挥的战事

1937年9月，贺龙率一二0师主力东渡黄河，配合国民党军队对日军发起忻口战役，取得了雁门伏击战等胜利。后转入晋西北管涔山区，率部粉碎日军的多次进攻，接连收复岢岚、五寨等7座县城，开辟了晋西北抗日根据地。1938年底，率部挺进冀中。所指挥的河间齐会战斗，人称“抗战中平原歼灭战的范例”。1939年9月，在晋察冀边区指挥了著名的陈庄战斗。1940年率部返回晋西北，领导军民粉碎了日军多次“扫荡”。1942年6月，任陕甘宁和晋绥联防军司令员。